“川东榨菜耶,脆喷喷锣喂,老远闻到哟,香喷喷哆喂,吃起那个榨 菜味,香喷香喷,脆吸脆曦,辣呼辣呼,好吃得很罗喂……”听到这撩人 胃口的山歌,顺吧陋吧嘴,巴不得马上有一碟榨菜摆在面前。
先别忙吃,制作榨菜的工序复杂着呢!
秋风刚起,农民便平土撒秧了。要想菜头好,必须品种优良。“大 白叶”“皱叶菜”“蔺石二号”“草腰三转子”都是我们本地的良种。
腊月中旬,把青菜砍下来,剔去叶,挑选重3两至半斤的球形或椭 圆形菜头,剥去根部的皮和毛肉后,将菜头整个儿或剖成两半儿,用竹 丝儿串起来,搭在架上或树上晾晒,这叫风脱水。远远望见,菜头就像 一串串硕大的玉珠,翠绿翠绿的,美极了。
莱头风到半干,还要经过三道缸腌制。一道缸是初腌。把风干的 菜头倒进水泥池子里,铺满一尺就撒上盐。几个人穿着草鞋排队在菜 上面踩,称为踩菜。榨菜的得名就在于此。每到这个时候,“川东榨菜 耶,脆喷喷哆喂”的歌声就从踩菜汉子的嘴里飞了出来。然后,再加 菜,再撤盐,直到一层一层地把池子填满。经过3天左右,榨菜起缸。 二道缸是进一步腌制,三道缸是找出腌得不够透的菜头彻底腌制。方 法都相同,只是踩的时间比第一道缸长得多。
经过三道缸腌制,出缸的榨菜青绿青绿的,如碧玉一般。切开一 看,白中泛黄,晶莹剔透。咬上一口,柔软而且清脆可口。妇女们拿着 剪刀,挑去剥皮时没有撕尽的筋,剪掉腌制中变碎变形的边角,榨菜变 得更加圆润起来。
把榨菜倒人浅浅的长木盆里,放上辣椒面、盐、麻椒面、香料、八角 等配好的调料后,用木锨搅拌均匀,它们就穿上了红袍,跟小红球似 的。把这些“小红球”放进坛子里,用圆木棒压紧,再把坛子的侧边扎 紧,封住坛口。过上一段时间,调料的味儿就浸到榨菜肉里了。这时 吃起来,就像山歌里唱的那样了。
榨菜做好的当晚,三家两家坐拢在一起,搬出老酒,摆上一海碗新 榨菜,评头论足,总结一番,然后,你一筷我一筷地吃起来。几杯酒下 去,又会扯出另一个话题:卖到何处去,收人多少,涨红的脸上便荡漾 起欣慰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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