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月4日,年仅四十八岁的三毛去世。悄然无息,任这个世界无声地哀求,都没能让她再多停留一秒。转眼间,台湾著名作家三毛已经逝世27年。下面留学群来说说三毛留学期间是如何应对宿舍撕逼的。
前段时恰好读到三毛的一篇文章《西风不识相》,三毛写的是她在国外留学期间遇到的一些些困扰,不过看完我发现无论是国内国外,中国室友还是外国室友,几十年前还是现在,问题其实大同小异。
这是,三毛在美国留学期间发生的一件事。
我自来有夜间阅读的习惯,搬去了一个小型的学生宿舍之后,我遇到了很多用功的外国女孩子。
住在我对间的女孩,是一个正在念教育硕士的勤劳学生,她每天夜间跟我一样,要做她的功课。我是静的,她是动的,因为她打字。
她几乎每夜打字要打到两点,我觉得这人非常认真,是少见的女孩子,心里很赞赏她,打字也是必须做的事情,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生活,我总是等她夜间收班了,才能静下来再看一会书,然后睡觉。
过了很久,我维持着这个夜程表,绝对没有要去计较这个同学。
有一夜,她打完了字,我还在看书,我听见她开门了,走过来敲我的门,我一开门,她就说:“你不睡,我可要睡,你门上面那块毛玻璃透出来的光,叫我整夜失眠;你不知耻,是要人告诉你才明白?嗯?”
我回头看看那盏书桌上亮着的小台灯,实在不可能强到妨碍别一间人的睡眠。我叹了口气,无言的看着她美而僵硬的脸,我经过几年的离家生活,已经不会再气了。“你不是也打字吵我?”“可是,我现在打好了,你的灯却不熄掉。”
“那么正好,我不熄灯,你可以继续打字。”
说完我把门轻轻在她面前阖上,以后我们彼此就不再建交了。
三毛的总结是:
绝交我不在乎,恶狗咬了我,我绝不会反咬狗,但是我可以用棍子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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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自以为会说了几句外国话,所以一心要离开温暖的家,去看看外面那批黄毛碧眼青牙血嘴的鬼子们是怎么个德性。
在闷热的机场,父亲母亲抹着眼泪,拉住我一再的叮咛:
▌从此是在外的人啦,不再是孩子!
▌在外待人处世,要有中国人的教养,凡事忍让,吃亏就是便宜。
▌万一跟人有了争执,一定要这么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绝对不要跟人呕气,要有宽大的心胸……
我静静的听完了父母的吩咐,用力的点点头,以示决心,然后我提起手提袋就迈步往飞机走去。
上了扶梯,这才想起来,父母的帐算得不对,吃亏怎么会是便宜?退一步如果落下深渊,难道也得去海阔天空?
刚出国在西班牙时,起初的两个月,整个宿舍的同学都对我好极了。她们又爱讲话,下了课回来,总有人教我说话,上课去了,当然跟不上,也有男同学自动来借笔记给我抄。
后来,慢慢的发展到铺床、扫地、所有的内务都要包办,还要在下雨天给他们收衣服,跑腿,时刻做他们的保姆。
因为初来乍到,所以谨记父母亲临行前的教诲,我总不忘记,我是中国人,我要跟每一个人相处得好,才不辜负做黄帝子孙的美名啊!
结果被外国同学骑上头来,最后大爆发了一次,反而日子好过多了。
三毛在文章中总结了一段话,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世界上,有教养的人,在没有相同教养的社会里,反而得不着尊重。一个横蛮的人,反而可以建立威信,这真是黑白颠倒的怪现象。
以后我在这个宿舍里,度过了十分愉快的时光。
国民外交固然重要,但是在建交之前,绝不可国民跌交。那样除了受人欺负之外,建立的邦交也是没有尊严的。
在德国,遇上一个很吵很乱的女邻居,经过西班牙的教训,此时的三毛已不是好欺的,于是投诉了女邻居,第一次投诉被驳回,第二次拿着录音磁带去找,后来邻居搬走了。
学生顾问说“贵国的学生,很少有像你这样的。他们一般都很温和,总是成绩好,安静,小心翼翼。
以前我们也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共一个房间的宿舍,一个是台湾来的学生;他的同房,在同一个房间里,带了女朋友同居了三个月,他都不来抗议,我们知道了,叫他来问,他还笑着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我听了心都抽痛起来,恨那个不要脸的外国人,也恨自己太善良的同胞。因为这事,三毛反倒被中国同胞们埋怨中伤,认为她失了中国人的美德和教养。
在此处三毛也有一段总结:
我那时候才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洋鬼子可以不忍,对自己同胞,可要百忍,吃下一百个忍字,不去回嘴。我的同胞们所谓的没有原则的跟人和平相处,在我看来,就是懦弱。
文章的一段总结,很让人思考:
我一再的反省自己,为什么我在任何一国都遭受到与人相处的问题,是这些外国人有意要欺辱我,还是我自己太柔顺的性格,太放不开的民族谦让的观念,无意间纵容了他们;是我先做了不抵抗的城市,外人才能长驱而入啊!
我多么愿意外国人能欣赏我的礼教,可惜的是,事实证明,他们享受了我的礼教,而没有回报我应该受到的尊重。
我不再去想父母叮咛我的话,但愿在不是自己的国度里,化做一只弄风白额大虎,变成跳涧金睛猛兽,在洋鬼子的不识相的西风里,做一个真正黄帝的子孙。
本文部分内容摘自,三毛作品《西风不识相》,有删节。
奇葩室友是一门高学分的课,
一旦修满了,也变得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