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在英国留学就业前途无限,但是英国教育在中国存在的风险,是丧失教育的“使命感”,同时与中国社会脱节,变成自我良好的“阳春白雪”!下面留学群就来说说在英国就业辞职的经历。
2015年1月31日下午1点45分。英中贸易协会北京办事处会议室。
我在签到处迎接参加“海外高校促进会”第一届峰会的三十多位国际教育业界同行。大约一个月前,这个由6个英国大学和2个澳大利亚大学共同发起的外国大学校代组织正式成立。
很难预测它的未来。把校际间的竞争对手撮合到一起交流,按照英国人的逻辑多半不会做,他们这帮人……(此处删去20字)。
被推举为“轮值主席”的我和秘书长B、同行D以及赞助商DW一起,刚刚布置好会场。这些热情、可爱的圈内校代朋友们!
英国校代的本土化程度很高,几乎清一色的中国人,或持有他国护照的华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是中国教育体制锻造出来的精英阶层,同时又在英国或国外留学过,是二元教育制度的受益者。深谙国内文化环境,又浸染于西方思辨、多元的意识形态氛围,精通汉语、英语,于是能游走于两种思维方式的夹缝中,并靠这种“走钢丝”的技艺谋生。
我坐在签到处,望着会议室中的同行,隐隐感到他们谈笑背后的疲劳——“我刚从英国回来”、“我从广州展会赶过来的”、“下周可以休假了,半个月没回家了”。
英国校代的出差强度早已明确写入了职位描述(job deion),而且在现实中不折不扣地予以实施。不过,从我的经历看,对于英国大学而言,出差更像是一种标配的重复劳动,履行一个内审(compliance)的程序。有时,当英国校代纠结与大学来访者的目的时,他们也能通过吃饭或“喝一杯”的方式得知,“也没什么,预算没花完……”
英资机构中的英国大学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们表面商业化的经营(招生谋利)与内核里僵化的“事业单位”体制之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十几年前我通过留学逃出国企,本来要想换个活法,总觉得出了国、在国外找到了工作,应该有新的体制了,结果又如何呢?国家都进入“新时代”了,我的“新时代”却是不可思议的国际版“体制内”!
“赵主席,辛苦了!”一只有力而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从胡思乱想的迷乱中突然恢复了职场中久经考验的讪笑,抬眼一看,原来是老朋友W。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活化石”级的英国校代,W就是其中一个,我们十几年前就在苏格兰工作了,他是老大哥,格外风趣、豁达,对业内的苦逼工作似乎很早就注射了疫苗,百毒不侵、游刃有余。
“顺应”是中国人的生存伟力,何况英国职场的“社会主义”确实曾让人耳目一新。
从英资机构员工招聘的角度说,不以性别为参考,男女不限,一视同仁,而且应聘者所在院校与职位录用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用打卡、享受英国使馆规定的长假、不会被轻易辞退、深入到中国教育国际化的最前沿……对这样的工作还说三道四,是不是有病?
偏偏我怎么就是这样的缺心眼呢……
下午2点,我和秘书长B宣布大会开始,全场不时飞扬着掌声和笑声。二十年的职场沉浮,让我从一个“宅男”生生“进化”成了一个话唠!平时沉默寡言,到了场面上却能桥段频出、口若悬河。
这一次的主持有所不同,表面上我还是像单口相声似地引爆会议室,但内心却愈发远离了喧嚣,分身似地置身局外,仿佛要全景记录这个画面,让记忆深处刻录即将消逝的历史。
与英国人周旋了十几年,并不比对付中国人轻松。
国际化并不都是令人愉悦的默契与交流,很多情况下,国际化就是摩擦、冲突,本质上是文明的砥砺。
他们(英国人)对侵犯“我的”边界的行径(即使是“善意”的)有时会严词拒绝,他们对有利于自己的馈赠有时会不以为然地贴上“节外生枝”的标签,他们对简单的判断题有时会用无限期的拖延不予作答,他们对颠扑不破的事实有时会执拗地“维持原判”。(见拙作《苏格兰的方格子》)
十几年间,我与英国人的职场战争断断续续、起起伏伏、软硬兼施。英国人总是那样客气,那样坚持,那样刻板,那样不冷不热;而我却时而针锋相对,时而俯首称臣,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和风细雨。
英国人以不变应万变,中国人闪转腾挪、后发制人。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相比战略、理念层面的摩擦,文化冲突简直不值得一提。
以销售为核心任务的英国大学,在中国市场的品牌建设缺失,周而复始地以经济利益为首要目标,而英国大学校代几乎变成纯粹的销售任务的执行者。
英国教育在中国存在的风险,是丧失教育的“使命感”,同时与中国社会脱节,变成自我标榜的“阳春白雪”!
而与此同时,中国社会(当然也包括中国政府)只把英国大学作为销售型非商业主体看待。
下午5点30分,峰会圆满结束。我一边收拾会议室,一边目送同行们奔赴新的展会地点,开始了新的重复劳动……
一个月后,我正式递交了辞职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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