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培训教师称“留法女生是潘金莲”惹官司

昌平法院开庭审理众合培训学校告张海峡侵权案件。

被告方向法庭出示证据。

司考培训老师张海峡在课堂上称“留法女学生都是潘金莲”、“一浪更比一浪浪”等内容，被完整录下后发到微博，引起轩然大波。而后张海峡在其博客中指责发布者和转发者于建嵘等人，并将雇主北京方圆众合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众合培训学校）一并大骂。卷入这场网络口水战的众合培训学校一怒之下，将张海峡告上法庭。记者昨天获悉，昌平法院一审判决张海峡败诉，向众合培训学校赔礼道歉并赔偿对方损失8万元。主审法官庭后指出，微博和博客不是专属个人的私人空间，说话要留有余地。

上课一句戏言引发风波

目前这段视频在网上依然能搜索到，上传者是微博博主，ID为“巴黎观察”。截至目前，这条微博被转发4000余次，评论1900多条。

微博发布时间是去年8月23日凌晨，视频时长为1分18秒。画面中，众合培训学校的老师张海峡正在给学生授课，却突然讲到“中国大陆的女孩子到法国留学的，回来之后都是烂得一塌糊涂，超级潘金莲都是。”接下来，张海峡又根据自己听说的一段故事，得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等结论。

当天，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于建嵘转发了这条微博。因为于建嵘的知名度，这段视频被更多的人看到，并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众多网友在微博下评论，称张海峡不能为人师表，竟然在课堂上说出这样明显带有侮辱女性色彩的话来。

张海峡是众合培训学校的签约老师，擅长商法和知识产权法。众合培训学校相关负责人介绍，张海峡在司考培训领域有一定知名度，其授课方式得到了部分学生的欢迎，但也有部分女生反映说他上课讲段子，讲不堪入耳的黄色笑话。对于“巴黎观察”的微博，张海峡极为愤怒。他在自己的博客中发言，称“巴黎观察”和于建嵘不尊重自己的知识产权，是“恶意传播盗版”。

所属培训学校卷入其中

记者了解到，对于张海峡的指责，于建嵘在微博上回复称，“张博士骂我没脑子，说要到法院告我……难道这录像是人工合成？哈哈，吓死我了！”“巴黎观察”则在当晚的微博中，披露了张海峡授课的全程视频，并指出“希望张博士自重，作为法律人同样需要文明和尊重”。此后，“巴黎观察”便不再对此进行任何回应。

张海峡却没有收手。在其博客中，他先称要起诉于建嵘等人断章取义，而后又将矛头指向自己的雇主众合培训学校。他说，众合培训学校就是“巴黎观察”的幕后指使者，他们联合起来发布授课视频，再私下请微博名人于建嵘转发。不仅如此，张海峡还再三发表博客，称众合培训学校欺诈考生，收了钱不给开发票、巨额偷税漏税等。

虽然张海峡的博客阅读量不大，但众合培训学校不愿坐视自身被辱，将其告上昌平法院，认为他侵害了众合培训学校的名誉权，要求他立即停止侵权，公开赔礼道歉并索赔经济损失100万元。众合培训学校常务副总裁袁先生说，因为张海峡时常在课堂上讲低俗笑话，引起一些女学员的反感，学校接到关于张海峡的投诉越来越多。为了警示张海峡，众合培训学校对他减少了部分课时，可能是这个做法引发张海峡的不满。

被告未出庭但态度强硬

昌平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时，张海峡未亲自出庭，而是委托代理人应诉。这名代理人说，张海峡很反感学校的法人代表，在对方道歉之前不愿意见面，更谈不上和解。

法庭上，众合培训学校出具了张海峡博客中的文章，并做了公证。这些文章显示，张海峡有众合学校是“邪恶培训机构”、“奸商就是奸商”等不逊言辞。众合培训学校代理人称，去年3月起，学校就和张海峡交恶，起因是《专题讲座》中写明张海峡的最高学历为中国工商大学法学硕士，而此前张海峡自称是北京大学民商法学博士。对此，张海峡的代理人回应说，张海峡从来没有给众合培训学校写过书，书中使用他的肖像是违法的。此外，他认为自己在博客上的发言全部都是有依据的，并不对任何人的名誉构成诋毁。

从未出庭的张海峡本人也多次在博客中说，他只是在教室里对数十名学生讲了个庸俗笑话，调侃某个社会现象是为讲清楚某个法律知识点，并无伤害谁的恶意，这属于创作非文字类作品的行为，并未公之于众，也未发表出来。

法庭称原告因此遭毁誉

经过开庭审理，昌平法院采信了众合培训学校出具的一系列证据。法庭认为，张海峡在微博和博客中称众合培训学校诈骗考生，偷逃巨额税款，但又不能提供证据，侵犯了原告的名誉权。由于张海峡在司法考试辅导方面有一定社会影响，在客观上造成了对众合培训学校名誉的损毁，他应承担相应民事责任。

去年底，昌平法院一审判决张海峡败诉，需删除涉案博客、微博，同时在其个人博客首页向众合培训学校道歉，赔偿对方经济损失8万元。针对案件判决，主审法官说，微博和博客的公开信息不仅能被动地被他人查阅、知悉，他人还可以随意转发或以链接的方式迅速传播。因此，微博和博客不是专属于个人的私人空间，而是具有一定的社会公开性的空间，成为开放性的网络舆论平台和媒体。

判决书指出，虽然微博和博客的博主们在网络上享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但言论自由是以不得侵犯他人合法权利为限。主审法官补充说，“在微博和博客上说话要留有余地”。

据了解，张海峡不服判决，已向市一中院提起上诉。昨天下午张海峡告诉记者说，他起诉于建嵘侵犯著作权、名誉权的案子已被市二中院受理，但尚未开庭。

>>对话张海峡

“没什么不合适”

记者：你提起上诉了吗？张海峡：这个不方便透露。但我对判决很不满意，相比众合培训学校和于建嵘来说，我处于弱势状态。

记者：当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张海峡：我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给几十个学生上课，学生录像是为了给没来的人补课用的。我的班上没有留法学生，如果有的话我不会那样讲，我主观上没有伤害留法学生的意思。

记者：在课堂上那么讲是否合适？

张海峡：没什么不合适，我在解释法律问题。我那么说不是为了公之于众，不是让留法学生知道，结果这事连法国的电视台都播出了。这就像夫妻俩睡前说点别人的坏话，结果被第三人窃听去了告诉别人，你说这是夫妻俩的错，还是窃听者的错？

记者：你觉得那条微博对你造成了伤害，你后来也用同样的方式，通过微博和博客回击，是为什么？

张海峡：这是正当防卫。他们那么攻击我，我不可能就坐着等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