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控制温室气体排放与刺激经济增长出现矛盾时,人类的短视近乎于盲。
2017年,遏制气候变暖的最后机会之门将永远关闭。
气候变化、气候变暖、是4年前开始说事时满眼满耳看到听到的字眼。实际上,腾龙说事的开篇,《只怕春来早》,就是拿气候变化说事。
可眼下,变暖之类的词汇变得冷僻了,这倒不是一场席卷欧洲的严寒冻住了人们的舌头,而是经济寒流转移了人们的视线。
2008年,也是80年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的开始。经济一日不济一日,气候变化字眼出现的频率也跟着衰退。
气候变暖?听着耳生
英伦三岛,似乎只剩下艾登堡老爵爷 (Sir David Attenborough) 还在振臂高呼挽救我们的地球。(艾登堡爵士是英国自然纪录片的鼻祖,中国央视的赵忠祥配音的动物世界,多是艾登堡的原创。赵模仿艾登堡的音调倒是有几分传神)。
经济衰退转移了人们的注意视线,却没有扭转气候变暖的大趋势。过去的2011年,是英国有气候纪录以来第二个平均气温最高的年份。
大家真正一致的目标是让排放限制最小的影响自身的经济发展。
要是搁到2008年,这条消息一定炸了窝了。今天,人们只是耸耸肩,so what,像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天气预报。
当挽救地球、控制温室气体排放、保护环境与刺激经济增长、创造就业机会、保住饭碗出现矛盾时,人类的短视近乎于盲。
共同利益?各有算盘
这一点在去年末召开的德班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欧盟、美国,中国、印度,小岛国联盟、最不发达国家集团,大家真正一致的目标是让排放限制最小的影响自身的经济发展。
一场诸侯混战下来,没有议定书,没有公约,没有协议,只有一个加强行动德班平台(the Durban Platform for Enhanced Action),编笑话都想不出这样的好词儿。
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的京都议定书今年到期,德班平台上,新的国际气候协议的谈判从明年开始、2015年结束谈判,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新的国际气候协议希望能在2020年付诸实施。
能否如期达成协议还是个问号。一个更大的问号是,我们的地球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标语写着:我不相信全球变暖。发展与生存是否可以兼得?这是我们这一代人要解决的问题。
挽救地球?最后的机会
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IEA)刚发表的《世界能源前景》年度报告,读后令人心惊肉跳。IEA的报告预测,今后五年中,世界各地建造的化石为燃料的发电厂、耗费能源的工厂、建筑、基础设施建设,造成的废气排放,将无法把气候变暖控制在安全水平,遏制气候变暖的最后机会将永远失去。
科学家相信,与工业革命前相比,全球平均气温上升2摄氏度,是安全极限,如果超过这个极限,气候变暖将无法逆转(irreversible),走上不归路。
气温升高控制在2摄氏度以下,意味着温室气体排放总量不得超过450百万单位(ppm,即百万分之450)。而目前全球温室气体排放总量已经达到 390百万单位,占了碳预算(carbon budget)的80%。
IEA的报告预测,按照现在的能源战略和基础设施建设趋势,到2015年,碳预算的90%将用掉,到2017年,碳预算将全部耗尽,不再有任何回旋余地。
读了IEA的报告,脊背发晾。一是IEA的预则不但权威,而且以保守著称。二是纵观各国,无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为了刺激经济,创造就业,能源和发展战略正是IEA描绘的一条道走到黑。
坐以待毙?革命求生
代表刚从德班打道回府,加拿大政府便宣布退出京都议定书。加拿大环境部长肯特(P Kent)说,上一届无能的政府在协议上签字,意味着履行京都议定书的义务,加拿大要付出136亿美元的代价,平均每个加拿大家庭要分担1600美元。
肯特说,一个新的协议应该能让加拿大创造就业机会和经济增长。
许多国家对加拿大退约表示遗憾,我倒是欣赏加拿大政府的老实态度。创造就业,刺激经济发展,如何保住环境?发展与生存是否可以兼得?这是我们这一代人要解决的问题。
联合国气候变化负责人菲格里斯(Christiana Figueres)女士说,达成一个协议是艰巨的,我们要看到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能源和工业革命。
不革命,只有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