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饮料还是白开水都要加大冰块,那些炸得干巴巴的薯条和嚼起来如干柴一般的鸡块他们永远也吃不厌,而且还很享受一种“buscuite”,巴掌大小,结结实实一个烤熟了的面团,涂厚厚一层黄油,放到烤箱里烤几分钟,然后老美们便喝着咖啡,吃着黄油buscuite,“嘎吱嘎吱”津津有味。看着让人流口水,但我第一次吃时,一口下去只觉油腥冲鼻,那口buscuite干干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噎死。一边死命往下吞,一边想起中国姥姥做的烙面饼,小葱花猪肉馅就一碗热气腾腾甜豆浆吃喝下去,那滋味真是女皇来了也不换……
得了,buscuite享受不了,吃菜吧。但是蔬菜在美国价格不菲!最贵的当属西红柿,都是论个数着卖的。原来在中国最普通不过的西红柿炒蛋,现在感觉是难得的佳肴,至于那一吃就是半斤的冰糖拌西红柿只能想想罢了。花椰菜和土豆比较常见,但是偏偏美国人的吃法极端得很,好好的菜蔬偏要冰冻了之后,浇上乳白的沙拉生吃。
我咬着这种生冷的食物,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自己快长出山羊角变成一只食草动物了。若是花椰菜下锅,一定是煮得稀烂,到口即化的那种而土豆则辗成泥,浇上鲜牛奶,稀稀黄黄一大盘子,乍看之下就像小孩子的……光看就倒足了胃口。
中国有句俗语叫“一盐出百味”。做菜放盐,天经地义。可在这儿,老美拿糖当盐使,什么东西都往死里甜。我在学校里吃午餐,几乎所有的学生吃完饭后都要吃一客巧克力或者苹果派之类的甜点,像水果汁软糖、朱古力豆这些零食随身带着吃。同班的丽萨最爱一种白奶油的小麦甜甜圈,每天必吃5个以上。有一次,她特地带了一盒刚出炉的甜甜圈送我。人家一片好心,我当着她的面硬是塞着吃了一个,胃里腻得直抽筋,还得假笑着说:“That’s very delicious (这非常美味)。”
不仅我不习惯,我老妈也是。美国厨房必备三大件:电磁炉、烤箱和微波炉,也许老美做饭不爱热闹,用这三样厨具做起菜来不声不响,根本就别想听到炒菜下油锅时的那一阵“丝啦”声。妈妈用美国厨具做菜总说找不到感觉,后来索性在电磁炉上放上一口从中国带来的铁锅,说“劈里啪啦”炒出来的菜才够味道。
好几次妈妈都为买不到白米而苦恼。美国超市的米通常称为“brown rice”,是一种口感极差的糙米。有一回,妈妈指着超市里一袋袋 “brown rice”,长叹一口气:“唉,在中国你姥姥拿这种米喂鸡的。”终于,在一家中餐馆里买到了泰国大米。那天,妈妈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感慨万千:“咱们终于吃上白米饭了!”整个儿一刚解放的老贫农。 作者简介:甘以理,曾于2004年6月作为广西惟一的奥运会火炬手赴北京参加2004奥运会火炬北京传递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