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麻省理工学院,相信热爱理工科的学生无不心生敬仰。听说这里有着世界最前沿的机器人实验室,于是我们在到达之前就已经禁不住满心的期待了。这是戴泓楷在麻省理工学院电子系攻读博士的第四年了,似乎每一个角落他都可以讲出一段故事。
戴泓楷工作的地方叫做Stata Center,是一座长相十分奇怪的建筑,有一种地震袭来之后整幢楼似倒非倒的危机感,又有一种建在山岭中高低起伏的唯美感。据说这座楼不仅是在挑战人类的审美,更是在挑战物理受力极限,每面镜子的角度和材质都是经过精密计算和精心设计过的。这一栋楼就是麻省理工一个学校的缩影,充满了数字、充满了智慧、还充满了一丝叛逆的创新。
一走进Stata Center,很容易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辆停在二层墙沿上被装饰的花里胡哨的警车。听泓楷介绍,麻省理工可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只盛产书呆子,其实学校非常热血,鼓励学生搞一些充满智慧的恶作剧。于是麻省的学生几乎每年都会在The Dome这栋校园里的标志性建筑的楼顶上展现自己的创造力,这几乎成为了每年的惯例。比如这辆警车就是早在1994年的某天早晨突然被路人发现出现在了MIT光滑的主楼穹顶上。消息迅速在麻省理工所在的剑桥市传开,也扩展到了查理斯河对岸的波士顿,记者们云集而至,数家直升飞机盘旋在主楼穹顶进行直播。原来,学生们不是真的把汽车钓上了主楼楼顶,而是卸下来了一辆警车的外壳并分解,然后用木头做成了汽车的内部框架。所有的组装工作都是黎明前在主楼穹顶上完成的。在这个迅速传遍全美的恶作剧中,科技因素其实大行其道,因为学生们不仅需要精确计算每个模块的体积,还要设想出最便捷的安装方式,才能让整个工作能在天亮前完工。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是有发生,比如某天穹顶上出现的一个电话亭,以及毕业典礼时穹顶上出现的带着毕业帽的奶牛。这些你都可以去Stata Center里面一睹芳容。
转过Stata一层的休息区,我们来到电梯旁,泓楷自豪的指着电梯旁的几幅机器人照片跟我们说:“这就是我们实验室现在正在做的一个大型机器人项目,这个机器人身高1.8米,可快速学习并完成很多难度动作。不过可惜这是一个国家级保密项目,不能带你们进去看大怪,不过你们一会儿可以看到小怪兽。”说到这,泓楷吊了吊我们的胃口,继续带我们前进。
来到泓楷的实验室,我们被眼前的各种仪器闪的眼花缭乱,最吸引眼球的莫属泓楷办公桌斜后方的一个机器人了,不过今天,他没有安装脑袋和胸部的外壳,里面错综复杂的电路让人不禁联想到它背后集结了多少人的智慧。泓楷告诉我们,这就是他们课题组研究的一个机器人,他自己在博士二年级的时候定下来研究方向,主要是解决机器人行走过程中的平衡问题,尤其是遇到障碍或打滑路面时的平衡问题。
“在MIT学习,study, sleep, social(学习、睡觉、社交)这三个S是肯定不能兼顾的,我也只能忍痛选择一个学习、半个睡觉和半个社交了。”泓楷调侃的说道。他告诉我们,读博士,尤其是在MIT读博士,遇到瓶颈期和沮丧期是再常有不过的事情了,这些年的科研经历就像是被不断困在一个密闭的小屋里,你努力的想挣脱、不断地砸窗户,只有在打碎玻璃的那一瞬间,会觉得豁然开朗甚至是狂喜,但很快可能就要进入下一阶段的战斗了。有的时候卡在某一个点上突破不了,泓楷就干脆将实验室阳台上长期共享的大床垫搬过来在办公室里过夜;有的时候,这机器人总是不能按照既定的想法来实现功能,泓楷会自娱自乐的产生跟机器人干一架的冲动,“但想一想,我是肯定打不过他的,也就算了。”泓楷打趣地说。
“不过要知道,读博士读的就是寂寞。幸好我还有这个‘小怪兽’陪我。”在采访接近尾声的时候,泓楷意味深长的这样感叹道,让我突然觉得,其实前面提到的种种艰难困苦,其实早已化作了一腔对科研死心塌地的热血流淌在他的心中。就像泓楷最后给学弟学妹们建议所说的:在选择读博士之前,一定要慎重,选择了科研就是选择了寂寞长征,所以一定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热爱和真的适合;不过一旦选择了,那就坚定信念努力的走好之后的每一步,坚持自己的科研梦想,只有这样在未来才能有所建树。
受访人:戴泓楷,麻省理工学院电子系博士在读第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