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讯: 据英国《华闻周刊》报道,近日,英国兰利寄宿学校中国留学(微博)生“因借酱油遭拒捅伤同学”案,引发人们对于在寄宿学校中就读的中国小留学生心理问题的关注与讨论。英国私立寄宿学校历史悠久,拥有一流的师资和完备的配套设施。其毕业生很多都能进入英国一流高等学府深造。这些优越条件,或许是其吸引中国国内家长送子女漂洋过海、独自到
异国求学的最重要因素。此外,英国是个拥有独特工业民族精神和“英国气质”的国家,寄宿学校作为实施英式教育的重要载体,也被看作是提高留学生英语能力,助其融入英国社会的绝佳途径。
然而,面对背井离乡的学习生活,中国小留学生却往往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困境。接受《华闻周刊》记者采访的中国小留学坦言,虽然在与老师同学相处的过程中,并未受到明显的排挤,但是却有一些无形的障碍与隔膜,令其难对寄宿学校的生活说“爱你”
在对英国寄宿学校的中国小留学生进行采访调查的过程中,《华闻周刊》记者发现,由于在资源、社交及信息方面的“边缘化”,中国低龄留学生在英国依然存在着明显的难以融入本地学生“圈子”的问题,并由此加重了其心理上的孤独感和焦虑感。
缺乏主动性自我“边缘化”
据《华闻周刊》记者了解,在英国的寄宿学校中除了执教的老师,绝大部分的寄宿学校都为每个学生配备了一位辅导老师(Personal Tutor),负责了解学生的学术性与非学术性能力、理想和社会责任感,协助学生自主学习,鼓励学生自行跟进学习进度。其中根据学校学生人数的不同,低年级辅导老师大约负责2-10个学生,高年级辅导老师大约负责2-5个学生。
此外,寄宿学校的学生并不是按照“班级”为单位来划分,而是按照宿舍(House)来划分。同一个宿舍里住着不同年龄段的学生,以形成“兄弟姐妹”的氛围。在宿舍里还配备有负责思想、精神教育的舍监(Housemaster或Housemistress)以及负责日常起居等杂事的女总管(Matron)。前者类似家庭中“父亲”的角色,确保宿舍环境的稳定、安全;而后者类似家庭中“母亲”的角色,给学生提供更好的生活体验。为了培养学生的领导能力,大多数学校还设有级长(Prefects)、班长(Head Boy或HeadGirl)等。
这种“家庭式”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学生找到“家”的感觉,但却依然难以从根本上消除因远离家人带来的孤独感。虽然学校的相关资源配备齐全,但由于很多中国小留学生缺乏主动性,并没有去充分利用这些资源,在遇到学习、生活、社交和心理的问题时,也不会主动去找导师或舍监寻求辅导和帮助,所以他们仍然游离在这些资源之外,依然未能从导师和舍监处获得足够的引导。而和监护人之间缺乏沟通的现象,也进一步加深了背井离乡的他们的孤独感。
“我们学校的导师对我基本没有什么影响。”在准备GCSE考试之前就读于切尔滕纳姆一所私立寄宿学校的于萌向《华闻周刊》记者说道。她所就读的是一所教会的寄宿学校,在入学的时候,她的导师大约要带10个低年级学生,基本是一个学期导师带着吃一次饭。等进入高年级以后,导师基本是带5个学生,一个星期会碰一次面,关心一下学业进展和个人生活。在于萌所在的学校里,每个House都有单独的舍监、助理导师和保姆。
在谈到舍监的作用时,她对记者表示舍监会负责每天三次的点名,组织宿舍的活动,偶尔保姆还会帮忙缝补衣服,但是自己的事情很少会寻求舍监的帮助。小学毕业就入读英国萨里郡一所私立寄宿学校的中国留学生诗诗表示:“入学的头两年,是我来英最苦难的两年,学习跟不上、肚子饿或者人不舒服的时候都不知道找谁去说。”大约每两周到一个月的时间,诗诗都会和她的导师碰一次面。但当记者询问是否感觉到导师的很大帮助时,诗诗苦笑说“很难有大的帮助”。
诗诗刚入读寄宿学校时,由于自己的英语基础并不好难以适应学校的学习和生活,在第一学期结束前一个月,学校向诗诗的父亲发了一封正式的函件,告诉他,诗诗的表现无法达到学业和生活上的要求,建议让她暂时保留学籍,先入读语言学校。由于学校、家长以及学生本人三方缺乏沟通,诗诗本人和家长在与学校的联系方面也几乎处于“被动”状态。
诗诗的父亲在收到这封邮件前,从未听说过自己女儿“不适应”学校生活的情况,突然收到邮件令他大为恼火,也就直接采取了抨击学校的态度。诗诗的父亲在回信中称:“如果你们作为学校无法管好我11岁的女儿,到学期结束她还无法适应学校的学习、生活,我就带她回来,不读语言,放弃学位。”
据诗诗回忆,当时这封信件在学校老师中间很轰动。由于她父亲态度强硬,学校收到回信后也再没有和她父母提及暂停学业的事宜。在家长和学校的冲突发生之后,诗诗被继续留在了该校就读,但她无法适应该校生活和学习的困境,并没有因为该事件而得到来自学校和家长的更多关心与帮助。
高年级入学、后当选其所在寄宿学校级长的范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就算你真的有问题想要寻求导师的帮助,他也不懂,帮不了你。”记者问他如何当选上级长时,他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己是什么原因当上的,级长是学校定,我当时就去参选了。可能是我们那届没有华人参加,而我是那其中唯一的华人。”他坦言,即使自己当选了级长,但对于级长到底有何权力和义务并没有充分的了解,也并没有去充分利用相关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