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上午,湖南临武县城管局工作人员在执法过程中,与南强莲塘村村民邓正加发生争执冲突,邓正加死亡。死者家属称,是城管用秤砣和铁棍活活打死,同时警察还在昨日凌晨抢尸体。对于死者的说法,当地官方表示,死者在冲突时突然倒地身亡,无证据表明死者遭秤砣砸死;由于沟通不畅,导致警察和死者家属发生冲突。一个底层瓜农到县城摆摊卖西瓜,被当地城管以“无着装、无证经营”等理由罚款100元、并搬走一些西瓜之后,却仍没有就此换来事情的平息。邓氏夫妇将西瓜摊转移之后,十余名城管赶到,双方再次发生冲突。在与城管的推搡、争执中,邓正加走向了生命的终结,成为小贩与城管对立下的又一起悲剧事件。
【评析】
瓜农之死被媒体曝光后,引发舆论动荡。围绕是否暴力执法及邓正加死亡原因,邓家属和官方的说法已显出分歧。根据邓家属和目击者的说法,邓正加死亡的原因是“七八个城管围殴邓氏夫妇,并用卖瓜的秤砣重击邓的头部”,直指城管暴力执法行为。然而,当地官方的通报中,却只字不提城管打人,只提到发生争执,称邓突然倒地死亡。此种回应难逃回避责任和暴力执法行为之嫌。
此外,有消息称,当地警方18日凌晨动用数百警力抢尸,高喊“不让路的就死”,并用粗木棍殴打采访记者,砸采访车和手机,甚至有警察称“要拍就让你们死在这里”。悲剧发生后,当地警方是否二次发生暴力执法行为,是否参与抢尸?截至18日17时,官方并未就此作出回应。
真相到底如何,城管在执法过程中是否暴力执法,用秤砣重击邓的头部,当地警方是否发生二次暴力执法行为,参与抢尸并殴打记者和死者家属?这些疑问需要当地相关部门认真调查,正视执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还原事实真相,公开、公正、透明处理案件。如果当地政府一味停留在当前“维稳”思维上,要求死者家属“顾全大局”,回避执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只能加剧民众的愤怒。
就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而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邓正加死亡原因如何,城管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瓜农确系城管打死,则城管人员应负起相应的刑事责任;即便是死者由于情绪激动突发疾病致死而非城管打死,城管也难辞其咎。
值得深思的是,城管暴力执法事件缘何一再发生?从延安商户遭城管踩头,到泉州城管踹车辆殴打女商贩,再到连云港城管打人,城管暴力执法事件几乎每日都在上演。每次城管打人致死事件都引起舆论轩然大波,引发公众对城管的质疑,然而各地似乎并不引以为然,悲剧仍不断发生。
小贩和城管,站在不同的利益面,与小贩而言,游走在城市的各个角度,每天和城管上演“躲猫猫”的游戏,只是寻求一个生存的空间;而对城管来说,城市的形象似乎才是王道。在城市管理过程中,以小贩为代表的底层民众的利益和以城管为代表的官方的利益形成对立面,处于权力弱势的小贩遭遇强势一方城管的暴力执法时,类似瓜农之死的悲剧难以避免。
减少暴力执法悲剧,缓解小贩和城管的紧张关系,有关方面需反思城市管理制度,将民众的利益诉求放在第一位,尊重民众的权利外,还需从制度、法律层面尽快加强对城管队伍的约束,将执法权力放进“权力的笼子里”。当权力受到约束,权为民所赋,权为民所用,民利大于官利时,公权力才不会成为“凶器”,暴力执法的悲剧才能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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