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事
——《黑暗中的舞者》影评
“我只是太爱做白日梦了。”莎蔓只是无心地一说,却不经意地道破了她全部的命运。
开场的断镜头,莎蔓、小俊和房东一家,电影不是导演的电影了,剧中的人物是那么地本真、自然。以至于,每当音乐响起时,那种与现实的反差是那么地明显,梦就是梦,是与现实如此地区隔。电影中七次响起了歌声,而往往,都是在难过的时候,被杰夫发现秘密、枪杀比尔、法庭审判………音乐中的莎蔓,是如此地自由、如此地赤裸,而导演,却恶狠狠地把梦与现实如此渭泾分明地标示开,每当音乐停止,安然就如五彩泡泡迅速破灭,迅速汹涌而来的,仍然是无可改变的现实。
音乐不能让比尔起死回生、不能改变判决结果、不能拯救莎蔓自己,甚至连出演音乐剧这个原初的追求,都从没实现过。不,它实现过,在莎蔓的臆想里成真过,但也只在梦里。该发生的,全不因为我们的臆想而有改变。如果说理想、希望还有那么点力量,那么对于一位几近失明的移民单身母亲来说,这些力量又真能起到多少作用呢?当比尔诬蔑莎蔓时,她能做什么来证明自己呢?当公诉方无理地盘问时,她又能做什么来维护自己呢?不能,她不曾有任何的心机,她不适生活在这样充满戾气的社会,所以这一定会是一个悲剧,一个冰冷而不留任何余地的悲剧。我宁可这是一场梦,这是梦里发生的事,然而,靠谱的却永远是现实,“铁证”不容许质疑。
“到底怎样的争取才是有价值的?”我不禁要问了。是对于道德的执拗吗?是对于责任的偏执吗?还是对于理念的迷信?“母亲才是他最需要的!”莎蔓也许被刺痛了,可一旦事情与小俊的治疗冲突时,她的选择是那么地坚决,代价甚至是比尔的生命,甚至是自己。她始终没有让孩子见她一面,这是为什么呢?影片始终没有明说。甚至连小俊的眼疾是否痊愈,导演也是以眼镜作了一个含蓄的交待。莎蔓也在担忧吗?担忧小俊的手术没有按时达成?可她为什么不自己确认呢?是否她的生活,其实就是梦。
一位几近失明的母亲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吧。世相在她的人生是愈发地模糊,不带挽回地逝去。我想这也许就是压抑感所有的来源,在无望的黑暗中开出的希望之花,它即便不是虚妄,也不会绽放。但莎蔓,还是微笑着,微笑着斗争着一切。
合上电脑,揉揉眼睛,我发觉我还在此地,躯体不曾离开。生活大潮中的鲨鱼总还在周围游弋,家园的港口还未到达,而回报,我希望它是每个付出者的理所应当,而不是被现实绑架的一场梦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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