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不喜欢看外国文学的人。因为不喜欢中文译者的某些风格。总觉得翻译过后的文字,象隔在玻璃后面的花朵,闻不到它在风中轻轻飘散的气息。独特的。无法被视觉涵盖。
比如川端康成。我觉得他的文字应该有一种冷寂的艳丽。可是每次在书店翻到他的作品,心里总是失望。很久以前看他的那篇古都。印象很深是那段描写两姐妹一起度过的唯一一个夜晚,清晨的时候面对着分离。一段短短的景色描写。是清晨下起来的细细的雪花。看的时候,自己先把那段翻过来的中文改了一下。里面的意境,能体会的心,已经跨越了单纯的文字。
但是我无法拒绝杜拉斯。她的两本情人是我喜欢的。比较偏爱的是纪应夫译的那本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简单,直接。有着钝重激烈的冲击力。视觉和想象都有。让人沉沦。
重读杜拉斯,在一个下雨的深夜。
突然想到有些东西是可以流传很久的。在一些相通的灵魂里面。它是生生不息的。
城市的声音近在咫尺,是这样近,在百叶窗木条上的摩擦声都听得清。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他们从房间里穿行过去似的。我在这声音,声音流动之中爱抚他。大海汇集成为无限,远远退去,又急急卷回,如此往复不已。
我要求他再来一次,再来再来。和我再来。他那样做了。实际上那是要死掉的。
他对我说,他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那时我会忘记他的面容,他的姓名。
吻在身体上,催人泪下。也许有人说那是慰藉。
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变老了。
我对他的爱是不可理喻的。这在我也是一个不可恻度的秘密。
我爱他,也许永远这样爱他。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