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时候过继给了他的姑姑,也就是我的老姑。有了我们以后,管老姑叫奶奶,管老姑父叫爷爷。
在家里,我排行老小,与挨我最近的哥哥相差五岁,与姐姐相差八岁,与二哥、大哥差的更多。娘说,当初不打算要我,在瓮沿儿上磕,在地里干重活儿,都没把我打下来。我出生了,娘又舍不得扔我了,叫我“多余儿”。从记事儿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听娘说,六零年闹饥荒,爷爷一有吃的,就赶紧拿来给我刚出生的姐姐和年幼的哥哥吃,自己舍不得,后来身体浮肿,生病去世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上了学前班。有一次大队里办展览,哥说,展览里有爷爷的事迹。轮到我们看展览了,讲解员讲到“王田带领乡亲们苦干实干……”,当时的手绘画面是,一个头裹白毛巾的中年人,领着许多人在抡镐干活。这是我对爷爷的第一个印象。后来听长辈们说,爷爷当时是村长,但不识字,村里的大印别在腰里,谁家需要出个信,爷爷不管多忙,马上办!口碑很好。
后来,我也走上了村里领导岗位,城中村改造时,见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土地文书,上面写着“村公所王田”。
泛黄的宣纸文书,历经沧桑,至今存放在档案室里,从未见过面的爷爷,留给我的“扶老携幼,勤劳朴实,努力为乡亲们办好事办实事”,已融入我的骨子里,成为我毕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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