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走上文学之路,纯属偶然。
故乡,在冀中平原的腹地,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儿,民风彪悍中透着质朴,乡情淳厚。小时候上学,因年龄偏小,学校的老师不收。瞅着大俺两三岁的“家伙”们背着书包得意洋洋的进出学校,俺的心里痒痒的,便托娘去说。娘到了学校,和老师好说歹说,老师就是不应。
老师嘴里一直叨磨着:过两年,过两年,年龄就够了。
天下事儿,大凡有个理儿:求人不如求己。俺心里暗自咬牙,你不是不答应么,俺就和你泡了。于是,俺见天介往学校跑,那个老师去哪俺就去哪,她上茅子,俺就在外面给她“把门”儿,任谁也不让进。
软“磨”硬“泡”真起了效果,三天过来,老师被磨缠的没了脾气,开了金口:真拿你个小泡儿没辙。她虽开恩,可有个条件,先“试”上一些日子,就如同城里后来的合同工般。自知求学不易的俺,可是没少背地里下功夫,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她座下的关门弟子。
那时,接触最多的文学作品是小人书,它是俺的启蒙老师。
因为买书和看书,可是没少挨娘的“尅”。
有年夏天,雨水大得吓人,村子周围沟满壕平,到处是水,家家户户的大人把孩子看得特紧。趁娘不提防,俺将娘藏在炕席底下的十块钱“偷”出来,和几个伙伴,在白马河大河堤上的树下饱餐了一顿西瓜宴后,疯打胡闹着去了三十多里外的镇上。
家里不见了俺,可就炸庙了。
当娘和一些村人蝎天魔地的找到大堤时,只瞅见一堆花花绿绿的瓜皮。瞅着急流的白马河水,娘哭的昏天黑地。
日头落山时,俺怀里搂着一大摞书和玩伴们兴冲冲回来了,娘又气又急的给俺好一顿收拾,鞋底子不要钱般抽在腚上,一边抽还自己一边哭:瞅你长不长急性。俺往地上一趴,翻看着小人书,随你抽。
老师晓得此事后,哈哈大笑,大大的“夸”了俺一番,临了,手抚摸着俺的头说,孺子可教也。
从小学到高中,俺的语文没得比,作文在班里始终排前,可说是狗撵鸭子——嘎嘎叫。后来,俺参军入伍,穿上了军装她才晓得,她是摇头跺脚,逢人便说:可惜了块好材料。
初入军营,新鲜劲儿过后,日子平淡的就如同白开水了。
几经风雨,秋影是俺心中一个充盈了浪漫色彩的梦。不愿在无穷无尽的独自沉思与发呆中让青春消失,纯净的心,终于让俺明白……
于是,俺拿起了笔,想起啥就写啥。儿时回忆、乡村、玩伴、军营,一天天孤寂的日子就这样被俺泼墨纸上。漫无目的地写着,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只为寻求那份心灵的安宁与解脱。
但,俺做梦也未想将来当个作家。
要晓得。
一个人,能否成功的走上文学之路,并非仅仅取决于个人的志向。“有志者,事竟成”不完全是绝对的,有多少文学爱好者立志当个作家,可走通此路的又真正能有几人,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制约。
人,走啥路,除了天才、环境、客观因素外,机遇和条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人,在步入社会的过程中,总会得到别人这样那样的评价。人,要所得,就必有所失。虽然,有时失去的是一时的伤心和几滴泪水,但是,得到的却是永恒的生活真理。
人,剖析别人容易,剖析自己却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儿,因为,你要剖析自己,首先要把自己的私心剥除干净,这就好像在别人面前脱光自己的衣裳般,不容易做到。其次,还要检点自己的行为是否端正,这又好像发现了自己的隐疾般,即使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