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煮一锅爱情粥应该是最甜美温馨的。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早,而且漫长。走在大街上,抱着一杯奶茶,慢悠悠地穿过人群。
在郑州,有好多街道,都种着银杏树和法桐,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地方。秋风一过,金灿灿的银杏叶,像翩翩的黄蝴蝶,跌落地面。
每逢秋冬,我都很想念南京,想念蒋介石为宋美龄不远万里移来的法国梧桐,它们长在古老的街道上,一排排,安静而寂寞。冷风一吹,黄叶纷飞,一定美极了。
阳光并不是特别暖和,我躺在高高的土堆上,用衣服盖着脸,假寐,感受阳光的温度。这里曾是商朝都城,现在只是一片高高的土堆,平整结实。
在这里,我曾偷偷地想念过一个人,在夜里,坐在土堆上,坐在月光里,偷偷地哭泣。
那个时候,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多傻啊。
想念一个人,就缄口不提,喜欢一个人,却偷偷藏在心里。晚上,一个人常常去漫步,走到花园里,走到注满月光的土堆上,托着腮发呆,看马路上人来人往。
后来,终归只是哥们,见面依旧玩笑不断,决口不提旧事。
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用离开的方式告诉你爱情不可追,有的人害你遍体鳞伤,让你明白如何保护自己,有的人让你看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适合。
一路行走,一路跌跌撞撞,等我们都修炼到百毒不侵,也就离那个善良单纯的孩子越来越远,也开始怀疑爱情和人生。
那天,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你出现得这么晚?”
我一脸坏笑地回他:“现在不就刚刚好嘛!”
然后,把脸塞到他怀里,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脏声,穿越我的耳朵,抵达灵魂。
然而,心里却在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一直北漂,我一直在南方流浪,这就像两个在不同地域打转的陀螺,一直都在行走,却永远不可能重逢。
可是,人又永远无法解释缘分这种事,就像永远无法释义爱情。
如果我早出现一点点,你走得快一点,我们早一点相逢,也许生活会有一些不同。也许我会少很多形单影只的旅行,也许坐公车时,我会把听音乐的耳机分你一只;也许你的梦里,刚好多了一只调皮古怪的精灵,你的书架上,摆放着我翻过的书籍。
既是假定,便只停止于设想。
人在什么阶段,注定要遇见什么样的人,早一分早一秒出现,都是错。
这一路山高水长,兜兜转转,但是该遇见的人,柳暗花明之后,总是还会相逢;注定要错过的人,纵然再多挽留,也不是你命中的那一个。
所以我们怀念,我们感激,我们叹息,我们种种假设,但是低下眉,总还是会庆幸:最后,还好是你。
在这之前,会失意,会寂寞,一个人四处流浪,但是只要你能顺利抵达,最后站在身边的那个人是你。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们都因一个人的出现,变得无足轻重,一笔勾销。
我来晚了,也许很多人都晚了。但是你又该庆幸,等了那么久,终归是来了,总好过白等一场。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过还好还好,最后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