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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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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陡峭,青色瓦砾下天空,布满着掸不去的灰尘。如果惊羡于柳枝的妖娆,艳慕于湖光的恬静,那么我将会在哪里……

  扁担河的桥头,人群攒动着,阳光丝丝缕缕游走在发端,多少人,拈一朵桃红,化作思念的素笺,撷一卷清风,拂过荒芜的心野,曾经,是否真的那么炽热,还是,你,从未瞭望过当下的繁华……

  【一】

  林清玄说过:身如流水,日夜不停流去,使人在闪灭中老去。心如流水,没有片刻静止,使人在散乱中活着。

  他不会表达。他只会笑。

  浅淡的弯眉如柳叶般飘逸,含情脉脉的双眼澄澈的如一汪深水,他那一脸稚嫩,如笔尖细描过的笑靥,刹那间,令我欢喜。我叫他小胖,他叫我姐。

  角落的一隅,他用偌大的手掌细心的擦拭着小弟弟们的脸颊,尔后又细心的打扫着自己的家,那种与世无争总是在他的世界里轻描淡写着,而他的家也总会拥有朝露的清芬,婉转的鸟鸣,如沐春风的温馨,一眼望去,典雅的瓦砖,鼻尖轻嗅,略带泥土芳香的空气……

  然而,在无数个曾经布满昏暗的黑色夜晚,小胖依然微笑着,直到入梦的那一刻。或许人生如梦,但殊不知,有些人生,是个噩梦,却永远也醒不来。

  风肆意的逞着强,声音辗转刺耳,小胖围坐在火炉边,嘴边的旋律如春风一样和畅,身旁的妹妹兴奋起来便也拍着手。小胖格外疼爱这个妹妹,有时背着妹妹在院子里踱着步,有时候趴下来和妹妹看草丛间的蚂蚁,有时便也将妹妹手中的食物“争抢”来,却总是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然而,每个夜晚,总有哥哥洗着妹妹白嫩的脚丫,生病时照顾妹妹的画面。有一次,他甚至坐上拥挤的公交车,却又不知道在第几站下,路人时不时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然而他自己焦急万分,嚷嚷着,可谁也不知小胖是要替妹妹买药,最后还是警察将他送回家。

  两鬓斑白的爷爷,怒目嗔视着两个相依为命的哥妹俩,让他们早点入睡。然而就在这一夜,风雨狂作,爷爷的背影格外沉重,他长叹一口气,收拾着小胖的衣服,颤抖的手握着照片,那是女儿抱着小胖的画面,然而,女儿因故离开,只留下小胖和妹妹,一抔黄土,两片陈叶,悄然将往事覆盖,老泪纵横,心如刀割,刹那间,如水的月华,年轮镂刻的记忆,如甘露降临无际的沙漠……

  凝眸处,灯火阑珊,月色依旧,只是被风氤氲了几时的辛酸,小胖被爷爷送到了现在的家。偎着落日的余晖,徜徉在金色铺满的斜阳里。

  多年以后的今天,小胖在孤儿院里依然绽放着最可爱的笑脸……

  【二】

  他不会寂寞。他只会满足。

  莎士比亚说过“再好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一天,但幸运的是,有的东西是周而复始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

  得之泰然,失之坦然,世间的情与愿,在美也比不过山间的清风与溪流,因为它们不会失去,不会回首……心灵的平静,终抵不过刹那间繁华的人间烟味,几桩往事,羁绊着风风雨雨的路途,我们在红灯就绿中寻找着寄托,也只是让浮躁的身心多了一层雾霾而已。

  小胖,你知道吗?你走后,再也没有人拉着妹妹的手,脱去鞋子,在小溪间漫步,将看动画片熟睡的妹妹背上床,一缕炊烟,如蒲公英般飘散开来,所谓的世界,都有着残忍的一面。

  孤儿院的闲适,如坐看窗前花开花落般的恬淡,他慢慢习惯着,没有妹妹的日子,却依然有看动画片的癖好,哪怕满眼只是浮华……

  小胖在孤儿院里是个讨喜的男孩儿,憨厚朴实的他会照顾孤儿院里的小弟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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