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枣树,一棵父亲5岁时栽的枣树。
这棵枣树长在我家屋后,己超过了我家屋顶。
.可以说,我是吃着这棵枣树结的枣子长大的。
从我记事时起,这棵枣树结的枣儿就特别多、特别大、特别好吃。
每到枣熟时节,那又大又红的枣串儿,总惹得路过的人惊叹: “好大的枣儿啊!”“好惹人喜爱的枣儿啊!’’“馋得我口水直流啊!’’
每到枣熟时节,那又大又红的枣串儿,总会引来众多的水果贩 子竞相高价收购,可父亲总不肯卖。
每到枣熟时节,那又大又红的枣串儿,总会让乡邻们品尝到甜蜜的 喜悦;也总会让乡邻邢班甜蜜的喜悦中,尽情地品味着秋天的收获。
每到枣熟时节,那又大又红的枣串儿,总会让父亲的众多的孩剥门, 让我的学兄学姐学弟学妹4门州泡口福。那又大又红的枣串儿,总会让学 兄学姐学弟学妹们酣畅淋漓地高呼:“哇唆,好美哟,好爽哟!’’
那次,父亲家访归途中突遇暴雨,山体大滑坡,父亲未能幸免于难。这,给我们的家庭及其众多的乡邻们带来了一场巨大的心灵 和情感的暴雨。
料理完父亲的丧事,为排解白中的烦忧,我们接受建议到舅舅家去 住了两天。临行时,我们都默默地望了望枣树,心中充满祈祷、希冀。
当我们再回家时,枣树不在了,‘只剩下树梢和树丫在地上七零八散 的,还有直径达半米多的树墩,被锯子锯出的横断面在早晨的阳光里, 白晃晃的……那棵枣树,那棵父亲栽的枣树,就这样意外地不在了。
我们全家人小心地呵护着那个剩下的树墩,就如我们呵护着故 去的父亲,亦如呵护着新生的婴儿一样!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白晃晃的树墩周围竟然生出了一圈 鲜嫩的幼芽,紫红紫红的,一位慈祥的老爷爷盘腿坐在树墩上。我 从老爷爷的手里接过了父亲用过的那根“五尺竹棍”,准备劳作于 父亲耕耘了一辈子也钟情了一生的“三尺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