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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后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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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后无言

  把酒清欢,浸湿了谁的双眸?打转的泪滴,隐藏着谁的难耐?不料想,人生若梦,醉了青春记忆。病怏怏忧愁也好,清爽爽欢喜也罢。白驹过隙,终究抵不过时光,一败涂地,却不承认。酒,醒后无言。

  倔强,那不可侵犯的傲骨,笔尖下舞动。醒后,没了醉时的真实自我,起码有些想说的话也不再考虑。烟雾袅袅,包拢着放空的我,醉了真好。心的那头,只忆着你的那头,醉后不醒,你住进我的梦。讨厌清醒的自己口是心非,实实不知现实早已将我束缚捆绑,不愿这看似的无病呻吟,其实是醉了的真心无处安放。

  低头,敏感到转身漂浮,刹那的倔强高不可攀。随着黑夜下沉,上升;下沉,上升……惊喜的是心静的可怕,死般的静,尽管睁眼看不懂黑夜。感觉已不再那么惹人心念,干脆闭着眼享受这刻,貌似美好的时光。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清风里你舞步翩翩;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月夜下你心跳如我。心想:有些景象是要闭着眼才看得到的,并不无道理。

  睁眼,其实我是不愿意的。梦里的我,逍遥自在,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再看,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至少让我觉得和谐的自然并非是遥不可及,起码心还是能感触得到的,只要你有心。宁愿做得一醉翁,一蓑烟雨任平生。追随心的意识,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醉后的你大可不必觉得这只是所谓的人生高歌,清醒的人你大可不必认为这只是所谓的陈词滥调。如此,世人皆醒我独醉。

  若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倒不如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思想来的实际。无数次醉酒,漫漫黑夜牵着我的手,顺着我的心,上下求索。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诱惑的心并非无力抵抗,心甘情愿。梦里的人,只有醉后的如胶缠绵,哪有清醒的纠缠不休?死般静的心免疫了诱惑,你可知那是我的苍白乏力?瘫痪了的身心寂寞了黑夜,可我并不感觉自己是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如此自信,恐怕也只有睡醉了的人了?

  醒来,头疼。醉酒终究发挥了他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么突然。努力的睁开眼,感觉天旋地晕,身心早已惧疲,你可知那是我消化的想念?是的,来了。哪管你醉没醉过,哪管你彻底纯粹,哪管你愿不愿意……就这么来了,没有你想不想要,突然地随着阵阵疼感来了,一次次地刺激着淋血的心,一滴,一滴……不敢回味,试着做一个纯粹的人,修得一颗纯粹的心。醉后的魂牵梦绕就此随风吹散,活在清醒的看似孤独的生活,不移不理。

  把酒言欢,就让那一份纯粹暂留梦空,如此,甚好。梦语呢喃,即便是醉后的真言,也让他随着睁眼清醒幻落风里,如此,就好。与初阳相视,笑笑,酒,醒后无言。

  【文/随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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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头儿,喝酒倒是很有意思的。我虽是京兆人,却生长在东南的海边,是出产酒的有名地方。我的舅父和姑父家里时常做几缸自用的酒,但我终于不知道酒是怎么做法,只觉得所用的大约是糯米,因为儿歌里说,“老酒糯米做,吃得变nionio”--末一字是本地叫猪的俗语,做酒的方法与器具似乎都很简单,只有煮的时候的手法极不容易,非有经验的工人不办,平常做酒的人家大抵聘请一个人来,俗称“酒头工”,以自己不能喝酒者为最上,叫他专管鉴定煮酒的时节。有一个远房亲戚,我们叫他“七斤公公”,--他是我舅父的族叔,但是在他家里做短工,所以舅母只叫他作“七斤老”,有时也听见她叫“老七斤”,是这样的酒头工,每年去帮人家做酒,他喜吸旱烟,说玩话,打马将,但是不大喝酒(海边的人喝一两碗是不算能喝,照市价计算也不值十文钱的酒,)所以生意很好,时常跑一二百里路被招到诸暨峰县去。据他说这实在并不难,只须走到缸边屈着身听,听见里边起泡的声音切切察察的,好像是螃蟹吐沫(儿童称为蟹煮饭)的样子,便拿来煮就得了;早一点酒还未成,迟一点就变酸了。但是怎么是恰好的时期,别人仍不能知道,只有听熟的耳朵才能够断定,正如骨董家的眼睛辨别古物一样。

  大人家饮酒多用酒盅,以表示其斯文,实在是不对的。正当的喝法是用一种酒碗,浅而大,底有高足,可以说是古已有之的香宾杯。平常起码总是两碗,合一“串筒”,价值似是六文一碗。串筒略如倒写的凸字,上下部如一与三之比,以洋铁为之,无盖无嘴,可倒而不可筛,据好酒家说酒以倒为正宗,筛出来的不大好吃。唯酒保好于量酒之前先“荡”(置水于器内,播荡而洗涤之谓)串筒,荡后往往将清水之一部分留在筒内,客嫌酒淡,常起争执,故喝酒老手必先戒堂棺以勿荡串筒,并监视其量好放在温酒架上。能饮者多索竹叶青,通称曰“本色”,“元红”系状元红之略,则着色者,唯外行人喜饮之。在外省有所谓花雕者,唯本地酒店中却没有这样东西。相传昔时人家生女,则酿酒贮花雕(一种有花纹的酒坛)中,至女儿出嫁时用以晌客,但此风今已不存,嫁女时偶用花雕,也只临时买元红充数,饮者不以为珍品。有些喝酒的人预备家酿,却有极好的,每年做醇酒若干坛,按次第埋园中,二十年后掘取,即每岁皆得饮二十年陈的老酒了。此种陈酒例不发售,故无处可买,我只有一回在旧日业师家里喝过这样好酒,至今还不曾忘记。

  我既是酒乡的一个土著,又这样的喜欢谈酒,好像一定是个与“三西”结不解缘的酒徒了。其实却大不然。我的父亲是很能喝酒的,我不知道他可以喝多少,只记得他每晚用花生米水果等下酒,且喝且谈天,至少要花费两点钟,恐怕所喝的酒一定很不少了。但我却是不肖,不,或者可以说有志未逮,因为我很喜欢喝酒而不会喝,所以每逢酒宴我总是第一个醉与脸红的。自从辛酉患病后,医生叫我喝酒以代药饵,定量是勃阑地每回二十格阑姆,蒲陶酒与老酒等倍之,六年以后酒量一点没有进步,到现在只要喝下一百格阑姆的花雕,便立刻变成关夫子了。(以前大家笑谈称作“赤化”,此刻自然应当谨慎,虽然是说笑话。)有些有不醉之量的,愈饮愈是脸白的朋友,我觉得非常可以欣羡,只可惜他们愈能喝酒便愈不肯喝酒,好像是美人之不肯显示她的颜色,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黄酒比较的便宜一点,所以觉得时常可以买喝,其实别的酒也未尝不好。白干于我未免过凶一点,我喝了常怕口腔内要起泡,山西的汾酒与北京的莲花白虽然可喝少许,也总觉得不很和善。日本的清酒我颇喜欢,只是仿佛新酒模样,味道不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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