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女孩子第一次有男朋友的心境也像白水冲了红酒,说不上爱情,只是一种温淡的兴奋。
娶个太太比滥交女朋友经济得多。
女人恋爱经验愈多,对男人的魔力愈大;又听说男人只肯娶一颗心还是童贞纯洁的女人。
从恋爱到白头偕老,好比一串葡萄,总有最好的一颗,最好的只有一颗,留着做希望,多少好。
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已经够结婚资本了。
每逢结婚,两个当事人无所谓,倒是旁人替他们忙。
鸿渐为太太而受气,同时也发现受了气而有太太的方便。从前受了气,只好闷在心里,不能随意发泄,谁都不是自己的出气筒。现在可不同了,对任何人发脾气,都不能像对太太那样痛快。父母兄弟不用说,朋友要绝交,用人要罢工,只有太太像荷马史诗里风神的皮袋,受气的容量最大,离婚毕竟不容易。
男人或女人听异性以“小孩子”相称,无不驯服。
现在想想结婚以前把恋爱看得那样郑重,真是幼稚。老实说,不管你跟谁结婚,结婚以后,你总发现你娶的不是原来的人,换了另外一个。早知道这样,结婚以前那种追求、恋爱等等,全可以省掉。谈恋爱的时候,双方本相全收敛起来,到结婚还没有彼此认清,倒是老式婚姻干脆,索性结婚以前,谁也不认识谁。
女人念了几年书最难驾驭。男人非比他高一层,不能和她平等匹配。所以大学毕业生才娶中学女生,留学生才娶大学女生。女人留昂得了博士,只有洋人才敢娶她,否则男人至少是双料博士。......嫁女必须胜吾家,娶妇必须不若吾家。
人生最原始的睡,同样也是死的样品。
不过大吵架后讲了和,往往还要追算,把吵架时的话重温一遍:男人说:“我否则不会生气的,因为你说了某句话;”女人说:“那么你为什么先说那句话呢?”追算不清,可能赔上小吵一次。
现在 想想结婚以前把恋爱看得那样重,真是幼稚。老实说,不管你跟谁结婚,结婚以后,你总发现你娶的不是原来的人,换了另一个。早知道这样,结婚以前那种追求, 恋爱等等,全可以省掉。相识相爱的时候,双方本相全收敛起来,到结婚还没有彼此认清,倒是老式婚姻干脆,索性结婚以前,谁也不认得谁。
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张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愚笨寡陋都掩盖起来。
假使订婚戒指是落入圈套的象征,钮扣也是扣住不放的预兆。
为什么爱情会减少一个人心灵的抵抗力,使人变得软弱,被摆布呢?
科学跟科学家大不相同,科学家像酒,越老越可贵,科学像女人,老了便不值钱。
西洋赶驴子的人,每逢驴子不肯走,鞭子没有用,就把一串胡萝卜挂在驴子眼睛之前,唇吻之上,这笨驴子以为走前一步,萝卜就能到嘴,于是一步再一步继续向前,嘴愈要咬,脚愈会赶,不知不觉中又走了一站,那时候它是否吃得到这串萝卜,得看驴夫的高兴。一切机关里,上司驾驭下属,全是这种技巧。
一句话的意义在听者的心里,常像一只陌生的猫到屋里来,声息全无,直到"妙"的一叫,你才发觉它的存在。
睡眠这东西脾气很怪,不要它,它偏会来;请它,哄它,千方百计地勾引它,它便躲得连影子也不见。
中国是世界上最提倡科学的国家,没有旁的国家肯给科学家官做的,外国科学进步,中国科学家进爵。
上帝会懊悔没在人身上添一条能摇的狗尾巴,因此减低了不知多少表情的效果。
世界上大事情可以随便应付,偏是小事倒丝毫假借不了,譬如贪官污吏,纳贿几千万,却绝不肯偷别人的钱。
“天生人是教他们孤独的,一个个该各归各,老死不相往来。……聚在一起,动不动自己冒犯人,或者人开罪自己,好像一只只刺猬,只好保持彼此的距离,要亲密团结,不是你刺痛我的肉,就是我擦破你的皮”
“科学家跟科学大不相同,科学家像酒,愈老愈可贵,而科学像女人,老了便不值钱”
“一个人的缺点正象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它向树上爬,就把后部供给大众瞻仰,可是这红臀长尾巴是本来就有并非地位爬高的新标识”
“讲师比通房丫头,教授比夫人,副教授呢,等于如夫人……丫头收房做姨太太,是很普通——至少在以前很普通的事;姨太太要扶正做大太太,那是干犯纲常名教,做不得的”
“老头子恋爱像老房子着了火,烧起来没有救的”
“西洋赶驴的人,每逢驴子不肯走时,鞭子没有用,就把一串胡萝卜挂在眼睛之前,唇吻之上。这笨驴子以为走前一步,萝卜就会到嘴,于是一步再一步向前步,嘴愈要咬,脚愈往前赶,不止不觉又走了一站。到时候,它是否能吃得上萝拨卜,得看驴夫是否高兴”
“狗为追求水中肉骨头的影子,丧失了到嘴的肉骨头!跟爱人如愿以偿结了婚,恐怕那时候,肉骨头下肚,倒要对水恨惜这不可再见的影子”
船走得这样慢,大家一片乡心,正愁无处寄托,不知哪里忽来了两副麻将牌。麻将当然是国技,又听说在美国风行;打牌不仅有故乡风味,并且适合世界潮流。
新派女人的年龄好比旧式女人合婚帖上的年庚,需要考订学家所谓外证据来断定真确性,本身是看不出的。
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沙砾或者出骨鱼片里未净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在大学里,理科学生瞧不起文科学生,外国语文系学生瞧不起中国文学系学生,中国文学系学生瞧不起哲学系学生,哲学系学生瞧不起社会学系学生,社会学系学生瞧不起教育系学生,教育系学生没有谁可以给他们瞧不起了,只能瞧不起本系的先生。
丈夫是女人的职业,没有丈夫就等于失业。
同行最不宜结婚,因为彼此是行家,谁也哄不倒谁,丈夫不会莫测高深地崇拜太太,太太也不会盲目地崇拜丈夫,婚姻的基础就不牢固。
同跟一个先生念书的叫“同师兄弟”,同在一个学校的叫“同学”,同有一个情人的该叫“情”。
从前愚民政策是不许人民受教育,现代愚民政策是只许人民受一种教育。不受教育的人,因为不识字,上人的当;受教育的人,因为识了字,上印刷品的当。
在西洋古代,每逢有人失踪,大家说:“这人不是死了,就是教书去了。”
女人不肯花钱买书,大家都知道的。男人肯买糖、衣料、化妆品,送给女人,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不买了送她,女人也不要他送。这是什么道理?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步,一借书,问题就大了。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除非他是坏人。
火铺屋后面那个破门倒是好象征。好像个进口,背后藏着深宫大厦,引得人进去了,原来什么没有,一无可进的进口、一无可去的去处。
政治家聚在一起,当然是乌烟瘴气。
她眼睛下两个黑袋,像圆壳行军热水瓶,想是储备着多情的热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带进了嘴,把黯黄崎曲的牙齿染道血痕,血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
他那天晚上的睡眠,宛如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拉不长。
他这两天有了意中人以后,对自己外表上的缺点,知道得不宽假地详尽,仿佛只有一套出客衣服的穷人知道上面每一个斑渍和补钉。
电话可以省掉面目可憎者的拜访,文理不通者的写信,也算是个功德无量的发明。
她序上明明引着Jules Tellier 的比喻,说有个生脱发病的人去理发,那剃头的对他说不用理发,等不了几天,头毛压根儿全掉光了;大部分现代文学也同样的不值批评。这比喻还算俏皮。
出洋好比出痘子,出痧子,非出不可。……像曹元朗那种人念念不忘是留学生,到处挂着牛津剑桥的幌子,就像甘心出天花变成麻子,还得意自己的脸像好文章加了密圈呢。
最初,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变成好日子。
苏曼殊诗里的日本味儿,浓得像日本女人头发上的油气。
因为只有做旧诗的人敢说不看新诗,做新诗的人从不肯说不懂旧诗的。
鸿渐要喉舌两头不留难这口酒,溜税似地直咽下去,只觉胃里的东西给这口酒激得要冒上来,好比已塞的抽水马桶又经人抽一下水的景象。
明天一早方鸿渐醒来,头里还有一条锯齿线的痛,舌头像进门擦鞋底的棕毯。
鸿渐要抵挡这魅力的决心,像出水的鱼,头尾在地上拍动,可是挣扎不起。
第四页 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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